【命该吃粥、笊篱飞上屋】遂川县民间故事系列之31

无奈的人生。

笊篱用本地方言就叫：“灶箓”，它是篾匠用竹丝编成一个圆盘形状，外加一根竹片做把编成的器物，主要用于捞锅中煮到半熟未熟的米粒，其能快速过滤米汁，再把米粒倒入木甑中蒸熟，与甑相辅相成，是传统的老式厨房里煮饭时的必备神器。

说起笊篱，很多人都印象深刻，但现在却少有见到了。如在遂川民间有句俗语云：“命该恰粥、笊篱飞上屋”，这句话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，但知道这个故事缘由的人很少，今天我就来与大家说说这个典故的由来。

很久以前，据说在瑶厦某地分别住着两亲家，一个家里生活较富裕、一个却舀水都难上锅，生活穷困潦倒靠儿子媳妇砍柴烧炭艰难度日（故事中用富亲家、穷亲家来表述）。可穷亲家有个毛病，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，从来不肯在亲家面前露穷，平常哪怕冇米也要打三下空堆臼。

有一天那个比较富裕的亲家突然来到穷亲家屋里，不逢年不过节的，来之前也没打招呼，富亲家的突然造访让那穷亲戚一下慌了手脚。家中除了那半坛子咸菜还真没任何像样的食物，这可如何是好！想起昨天吃的糠菜米糊中的大米都是之前借的，今天米缸已完全空了。这下亲家来了该如何整办饭食来招待呢？？俗话说来者都是客，面子大如天，我可不能让亲家看我笑话。想着想着突然灵机一动，有了！他先招呼亲家喝茶，聊聊问问其来意，喝了一会儿茶看亲家并没有想走的意思，就只能转身进到里屋提了把酒壶出来，对亲家说：“亲家在此稍坐片刻，我出门去打壶好酒等一下我们好尽兴畅饮。”说完就往外走。

话说这穷亲家出门打酒脚步走的飞快，脑袋转的更快。外出不往酒坊走却在岔道上转入邻居家，逐家逐户敲门借米。走了几家，好不容易才借到一升多一点米，连忙快步往家赶，到家后说：“亲家来的匆忙，我也没什么准备，原本想拿些白米去换一壶好酒，不成想酒坊主人都不在家，真是冇造化，现在只能请您将就点先随便再喝点淡茶，我还是拿这些白米去厨房准备午饭。”

刚进厨房生火煮饭，穷亲家就突然愁容满面起来，心想这下我该做点什么菜肴招待亲家呢？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，这下虽有白米可是没有其它肉类食材就算再能干也不成呀。不可能搞点咸菜就粥喝那也太寒酸了。正在思量间听到厨房外邻居家的几只鸡在坪场上咯咯哒哒不断叫唤，瞬间灵光一闪激动异常，这下有办法了。忙朝大厅亲家喊道：“亲家帮我照看一下灶台中的火，可别把饭煮过头了吃稀饭就不好。刚才我出去没换到好酒，但中午定要搞点荤菜尝尝才够味，正好我家鸡就在厨房外面，我去抓一只回来。”说完有意拿起灶台上的笊篱就往外去追鸡。可鸡是别人家的，怎么可能真抓回来呢！只能一阵快一阵慢的跟在鸡屁股后面跑，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道：“发瘟格，再跑、再跑我就把你们全部抓住一同剁掉焖熟，省得恰饱没事到处跑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厨房里帮忙烧火的亲家看看灶台锅中的米煮的差不多了，可是到处找不到笊篱捞米滤水，忙大声问：“亲家，米煮好了找不到笊篱，要捞起放到甑中蒸了，再煮的话米太软就变粥了。”

穷亲家一听厨房帮忙烧火的亲家如此说道顿时心花怒放，扬起手就把笊篱狠狠的甩出去，嘴里还大叫到：“发灾瘟格，抓不到我就直接打死你。”顿时间一阵鸡飞狗跳声，可笊篱却并没有砸向鸡群，反而“嗖”的一声朝相反方向的屋顶飞去。这下可好，鸡没砸死，笊篱却上了屋顶。此时穷亲家赶紧叫道：“亲家快点拿竹篙出来！笊篱不小心飞上屋顶了。”

亲家跑出来看到说：“您就别忙活了，鸡也不用抓了，我先锅里加点水等下泥瓮中挖点咸菜就粥就好。”

穷亲家一听正合意乐道：“那么就请亲家别见怪，这次只能吃点简单的咸菜粥凑合一下了。”

富亲家心知肚明替对方找台阶下，答曰：“不怪！不怪！来得匆忙随便吃点更好，可能我是命该吃粥、笊篱飞上屋哦！”

内容来源：「木子轶说」